吃完饭后堪堪八点出头,与约好的十点仍相距相当一段时间。
(资料图片)
铃鹿和幻再一次钻到了健身房里,一边教导、熟悉运动手表的操作,一边活动活动身体。
其余五人则坐在沙发上,看起了赛马娘体育频道的新闻。
四人的长沙发上从左到右分别坐着训练员、小海湾、赤骥、帝王。鲁道夫单独坐在单人沙发上,因为其在听着新闻的同时,还有一些学校的工作和资料需要用手机处理。
而看着新闻,帝王想起什么似的在赤骥耳边开了个玩笑,赤着脚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便又笑着稍稍打闹起来。
或许是没太在意吧,坐在外侧的帝王在用肩膀轻拱赤骥时稍稍用大了些力,赤骥一个重心不稳竟歪倒过去,侧卧、枕在了小海湾和训练员的腿上。
“……”
训练员倒没说什么,而小海湾笑着摸了摸侧卧在自己腿上的赤骥的脑袋。
赤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帝王便又从后面笑着伸手轻压(趴)了上来。
“啊!帝王……!”
被压住的赤骥一翻身翻下帝王,两人便挤挤地横躺在沙发和小海湾、训练员的腿上了。
感到拥挤的赤骥讨厌地叫起来,而帝王嘻嘻地清脆笑着。
看着这闹剧的鲁道夫也不由觉得好笑。
“真的,像是两个调皮的女儿似的。”
看着躺在两人腿上又伸手挠着对方闹起来的帝王两人,小海湾不由扶着脸笑道。
“还真是够大的女儿啊。”
看着两人哪怕在腿上也不停的闹腾,训练员虽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倒是没有否定这说法的意思。
“…真是的……!至少说成是妹妹啊!”
一边应付着帝王还不停止的攻势,赤骥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父亲!速助我擒拿赤兔!”
另一边,帝王则已经叫上了。
“……你真是人中吕布啊。”
而嘴上那么说,倒没想到帝王真会这么叫的训练员,不由有些无言。
“好了,好了,差不多别闹了。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去换衣服吧。”
看了眼时间,训练员看向还穿着睡衣的两人
“好……/是……”
两人总算停下着,磨蹭磨蹭,坐了起来,起身上楼着。
“说起来,好像还没跟真冬训练员她们说在哪集合。”
突然,小海湾想起来着什么。
“那个的话不用担心。昨天的会议真冬训练员也参加了,会议结束后,就已经跟她谈过了,决定在特雷森集合。”
鲁道夫放下着手机,看向小海湾笑着回道。
“那就太好了,因为和手纲小姐也是约好的在特雷森集合。”
听着小海湾的话,训练员和鲁道夫稍微愣了下,但很快就接受了下来,
“……啊,这样啊。”
虽然对于刚刚得知手纲小姐也会参加的他们来说这件事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但再一想,这确实又完全是情理之中的。对于幻和手纲小姐来说,这无疑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啊,昨晚忘了跟你们说了。”
小海湾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小海湾打的电话吗?”
训练员有些好奇。
“虽然用的是我的手机,但是是幻打的电话邀请的手纲小姐。”
说到着这一点,小海湾轻笑着的语气都更加柔和了。
“是吗。”
训练员也笑了笑,为幻和手纲小姐的关系感到高兴。
“你们约的是几点?”
鲁道夫看了眼时间,确认地问了下。
“是十点,本来以为你们很累了会睡得更长一点呢。”
小海湾回答着自己的考量。
“昨晚谈了那样的话题又怎么睡得着啊。”
鲁道夫轻笑着,倒没有什么避讳地提起着。
““……””
训练员和小海湾稍稍发愣起来,全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自然、平常地提起。
“呐,有马,我们跟真冬训练员她们约的是九点半吧。”
而鲁道夫偏偏好像自己什么也没说一般,一如往常地问着训练员,确认着。
“嗯。”
训练员不太明白鲁道夫的态度,只是对其问题给了肯定。
“那冲个澡,化下妆,挑身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啊。”
鲁道夫轻捏着下巴,算着时间随口说道。
“算是吧。”
小海湾轻声附和着。
“那我就先去冲澡了。”
鲁道夫笑着放下手机站起身着,
“难得那么多人一起出去玩,
今天就好好放松下吧。”
虽然这句话可能并没有什么含义,但训练员和小海湾总觉得好像意有所指。
鲁道夫去了浴室后,训练员和小海湾无言地用眼神对视了一阵。
“……态度,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在这方面较为敏感的小海湾试探性地吐露着自己的感觉。
“是吗?其实仔细想一想,昨晚鲁道夫说的完全就是正论啊。”
训练员带着些无力感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是说我说的都是诡辩喽?”
小海湾做出佯怒的样子,微鼓起脸颊。
“你也是正论,你也是正论,实打实的正论。”
训练员连忙坐直补救道。
小海湾装不下去了,不由失笑。
昨晚的谈话,无疑是让两人本显暧昧、模糊的关系更为切实、清晰了的。
因此,此时的小海湾比起之前,能够更为直接的同训练员谈论一些之前难以开口的问题。
但小海湾并不会像铃鹿那般直接、急切地寻求训练员的回应。
至少不会是今天。
因为铃鹿的那份直接,是在去了美国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独自生活了大半年后而激起的一种对于切实存在的东西的渴求。
“呐,训练员。”
看着身旁的训练员,小海湾轻笑着开口了。
“怎么了?”
训练员托着下巴,看向小海湾回道。
“叫你有马君可以吗?”
小海湾稍显羞涩地笑了笑。
“……”
训练员愣了下,稍错开眼神有些小声地道,
“……为什么加‘君’?”
“因、因为鲁道夫不是也叫你有马君吗?”
被反问着,本来还只有一点害羞的小海湾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
“不不不,鲁道夫叫我也是叫有马的,只有在跟其他人提到我的名字时才加君。”
注意到鲁道夫这一点的训练员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那……那叫你有马可以吗?”
小海湾低着头,有些试探性地抬着眼看向着训练员。
“……”
而看着这样的小海湾,训练员有些沉默了。
他稍稍起身,离开沙发,又半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稍低着头的小海湾的视线齐平着。
他平视着她那清澈、漂亮的蓝色眼睛。
“小海湾,还记得吗?你已经办理退役手续了。
从你退役那一刻开始,我们间的关系就已经完全平等了。你可以随你喜欢地称呼我而不必顾忌任何事情。
别那么小心地顾虑嘛。我们间的关系不至于那么脆弱吧。”
他笑了笑,小海湾那漂亮的蓝色眼眸中的有马笑了笑。
小海湾也有些愣住了,或者说,有些感动地愣住了。
“……”
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回过神来,轻笑起来,
“……呐,有马……”
她小声地轻笑着又低了低头,顺势将自己的额头轻贴上了有马的额头。
本就很近的蓝色眼眸一下子更贴近了,那清澈的蓝色眼睛仿佛从海下抬头而看到的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般通透而美丽。
有马置身在这透亮的海洋之中,被这海洋所掳获着。
“砰。”
一下子后退了的训练员撞上着身后不矮的茶几,然后不由吃痛着捂住了头。
他后退了。他不由后退了。
但这其中并没有一丁点抗拒、讨厌,甚至是恐惧的意思,只是……
在那片海洋之中,他好像赤裸裸一般,无法藏住任何自身的情绪以及那已经开始发热的额头。
但是他想、他不得不藏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害羞的害羞的不得了了。
“‘别那么小心地顾虑嘛。’”
小海湾重复着他的话,怜爱地笑着伸出手轻揉了揉他撞到的头。
“……我去洗把脸。”
连头都顾不上捂了,有马单手捂着脸连忙起身去了洗手间。
“鲁道夫正在洗澡哦。”
小海湾笑着提醒着。
“……我回房间换衣服。”
有马顿住着连忙改了口。
而有马离开后,
小海湾也趴在自己膝上无比害羞、颤抖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深深地捂住了脸,
“……说什么‘夫妻’啊,这不是连小学生都不如吗……”
小海湾有些羞耻的蚊咛在无人的客厅静静地散去着。